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09

分卷阅读1009

    于是点头道:

“娘说的对,我回去就同王爷说。”

卢氏见她肯同李泰交代,便稍微放心一些,女儿再怎么聪明,都只是个女人,关键时候还是要男人站得住脚才行,当年便是她一厢情愿,那房某人早同她离心,才未能善终。

遗玉的家务事,卢氏帮不上什么忙,自觉不能给女儿添乱就是最好,便道:

“我看你二哥的亲事,就暂放一放吧,先把你这头料理清楚再说。”

“可别,这一事归一事,二哥的亲事同我这里有什么相干,就是提了亲也得等上几个月准备,过了夏,二哥虚岁都有二十二,再拖下去成什么样子,娘只管去忙您的,我这边有什么动静,肯定会来同你说的。”

“这样好。”

遗玉既决定要同李泰交待,就没在卢氏这里多留,听她嘱咐了几句话,便起身回王府去了。

遗玉从卢氏那儿回来,还是下午,算算时辰,李泰侩儿还在文学馆里,便吩咐平彤道:

“早些去将药熬了我喝。”

这阵子,就是再忙再多事,她都不忘记喝药,要知道宫里就是拿捏了她没有身孕这一条才一个劲儿地往魏王府里塞人。

天热,遗玉午觉没有睡好,本是想趁着平彤熬药的工夫补眠,但有心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心口窝得慌,因服药调养,不敢喝半口凉爽的东西,她干脆不睡,套上鞋子到院中水榭去坐,吹吹湖风,呼吸变得清爽,浑身倒还舒坦些。

平彤在楼上熟门熟路地熬上药,交给平卉看着火头,就下楼来服侍,在水榭找到躺在席子上纳凉的遗玉,不免一阵唠叨:

“您在这儿坐,当心着凉,上午奴婢就听见您咳了两声,莫不是昨天在书房开着窗子,吹多了湖风,您自己就是半个大夫,更该注意着身子。”

遗玉一手遮着眼睛挡光,由她在身上盖了一层薄毯,失笑道:

“没事,那是昨晚多读了几页书,喉咙不舒服,要是真有个头疼脑热的,肯定是我第一个知道。”

她盼着肚子能有音信,这几个月来,几乎是每天早起送走李泰,都要给自己听脉,奈何喜脉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才能断出,一日不见动静,她就盼着第二日,这些日子就是这样从不断的希望和失望中度过的。

平彤虽不知遗玉在宫里听说了什么,但也晓得她心情不佳,就没再劝她回屋,盖好了毯子,又把水榭四边的纱帘放下,多少挡着点风吹,见遗玉闭目不语,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陪着,直到平卉将熬好的药从楼上端了过来。

“药好了吗?”

一闻到药味,遗玉就睁开眼睛,可见躺了半天根本没有睡着。

“弄好了,您趁热喝吧。”

平卉将托盘放下,姐妹两个跪坐在席边,扶她起来喝了药,这大热天的,喝热东西自是不好受,一碗汤药下肚,遗玉额头便沁出一层薄汗,平彤拿帕子给她擦拭干净,又在她身下垫了软垫给她靠着,问道:

“王爷不定等下就回来了,您是回屋去躺一躺么?”

遗玉道:“屋里闷得慌,去书房左边柜子上随便抽本书拿来我看。”

“奴婢这就去。”

平彤进去,一会儿便取了书来,遗玉翻了几页,看没看进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天色渐暗,正觉得今天白日格外延长,就听水榭外有下人回报,说是李泰回来了。

听说他人回来,遗玉忐忑了一个下午的心,不由就变得踏实下来,并没急着去见他,未几,李泰更衣后,换上了一身质地舒服的长衫,便自己寻了过来。

“今日回来的早。”遗玉往边上挪了挪,空出席子上的软垫。

李泰撩起衣摆在她身边坐下,自然环着她肩头,让她靠在胸前。

“有事同你说,便回来早了。”

遗玉回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随即莞尔道:“正巧,我也有话同你说,既然你特意早归,就让你先说吧。”

水榭里,统共也只有平彤平卉两人在,因是心腹,李泰便没顾忌,伸手持她滑到腿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低声问道:

“我纳一名侧妃入府如何?”

第二七四章无题

“我纳一名侧妃入府如何?”李泰问完这句话,立在水榭外的平彤猛然瞪大了眼,遗玉靠在他肩上,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语调中带着不确定:“你说什么?”察觉到她上半身的僵硬,李泰怕她误会什么,紧跟着便解释道:“我才知因在洛阳拒了父皇,这么久宫中一直在为难你,我不便插手后宫,将这门亲事应下,也好阉人耳目,你意下如何?”

“……”遗玉盯着他,极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说,要纳阎小姐做侧妃,然后让她在府里做个摆设给外人看?”见李泰点头,遗玉捏紧拳头,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有什么权利决定要让一名女子为你独守空闺。”李泰没在意她口气变差,道“我下午见过她一面,同她谈过,她愿意。”他们竟然私底下见过面?遗玉脸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从他怀中坐起,挣开他搭在肩头的手掌,反问道:“她愿意?好好一个良家女子,家境不凡,岂有心甘情愿守活寡的,殿下倒是告诉我,她为什么愿意?”见她动怒,李泰正考虑是否要将阎婉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便听她冷笑一声,扯着臂弯上的披帛从席上站起,低头俯看他,道:“我来告诉你她为何愿意,就是因为心中还存有痴恋,存有念想,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守在你身边,企盼你有一日回头看她一眼,只要一眼,便会盼你第二眼,什么无欲无求都成了假,她只会越求越多。若非如此,她嫁给谁不是嫁,为何偏偏是你?我是不知她如何花言巧语说动了你,可殿下这般软耳根,轻而易举就被人劝服,亏我一厢情愿地同宫中虚与委蛇这些时日,你实在让我失望至极。”

听完这最后一句话,李泰猛地沉下脸,他能被数名谏议大夫当朝指骂面不改色,却不能听她一句半句讽刺。遗玉也是一怒之下,才会口不择言,哪想到会踩到李泰的禁区,正要拂袖而去,还没转身,便听他冷声道:

“你若不能容人,直说便是,又何须诋毁她,你不是她,又怎能妄断她的善恶。”李泰的本意,不过是在指遗玉不明阎婉的遭遇,因此才有误解,可听在遗玉耳中,倒像是他为了维护另一个女人,指责她没有容人之量。若说方才遗玉还有几分冷静,那这会儿怕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她从没想过,会有一天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