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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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边缘 傍晚时分,天边残阳如血。王灵娇从泳池边探出水面,她那张仿佛被机械加倍复制的美丽脸蛋破水而出,热辣嫩白的躯体被大胆奔放的泳衣包裹,前胸带动水波晃动,被夕阳打上了一层蜜色的光。 温晁躺在不远处的躺椅上小憩,鼻梁上人模狗样架了一副夸张的老派墨镜。他用目光肆意抚摸王灵娇的躯体,看见她一抚湿漉漉的长发,将它们柔顺地挽进臂弯,脸上绽开妩媚妖冶的笑容。她把自己想象成是一朵晚莲,想象自己风情万种。拿下温晁的那一夜她觉得自己翻身做了女王,虚荣在内心无线膨胀。 温晁面对女人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理所应当,老实讲,他有些脸盲。美丽的脸千篇一律,他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稀奇了。跟这么多漂亮的脸共赴巫山,食髓知味之后,这个浪荡子心里有了自己的一套品评标准。 他和自己那个自比萨德侯爵{注}的哥哥不同,心情好的时候他还是很乐意放权让女人左右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女人水做的身体就是他最好的慰藉。所以温晁在挑女人的时候第一看重的是性子,第二才是皮囊。 这个混蛋曾放言出来就算是死也只会死在女人身上,大肆颂扬着他下流的荣耀,并酝酿着他未来的荣耀。 恐怕王灵娇自己也不会想到,在温晁眼里,她是一只妩媚动人的公式。她只觉得自己理所当然的诱惑了金主,金主也理所当然被她诱惑。她从没想过她的行为只是她自以为是的圣洁。温晁曾在二人冲上巅峰之时称呼她为“神女”,她大概真自作多情把自己当成了神女,粗鄙贪婪、自私做作的神女。 温晁伸出一根手指将墨镜推到头顶,看见自己的神女步步行来向自己搔首弄姿。他站起来,神女王灵娇跪下,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分开的双腿,任由坚硬将自己击溃。 —— 聂明玦这一行并不顺利,他和蓝曦臣到达克钦邦的时候受到了最高的礼遇。晓星尘跟常萍走另一条路线也在密支那,他们去别处谈原木生意,伪装成出国旅游的富家背包客。相较于他们,聂明玦与蓝曦臣此去全程配备了两车荷枪实弹的士兵作为保镖,入住高级招待所,并安排时间去实地考察当地的矿场。 金光善最终把这份美差甩锅给了他大侄子。金子勋跟着他们一起来,他的品味不算太好,穿得像个膨胀的爆发户。他洋洋得意,脸上摆出一副明智的笑容与两位警官侃侃而谈,脖子上的大金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摆动,手腕上是他从香港收来的一穿小叶紫檀,缠了四五圈。蓝曦臣一眼认出那是件赝品,也不点破,只是涵养很好地听他自吹自擂,目光一动看向了沉默不语的聂明玦。 车子一头扎进茂密的丛林,沿着山体一圈一圈的盘桓。开进郊区时,聂明玦注意到土路旁稀疏的村寨。木条拼凑的篱笆,一间房的屋顶破了个大洞,仍有炊烟袅袅升起。三五个衣不蔽体的孩子站在一棵大树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过往的车辆,汽车按响喇叭警告他们离开,聂明玦注视着这群皮肤黑黄的孩子,他与一个抬起头的孩子对视,从孩子眼中看到了渴望。 车子继续向前开,路边的灌草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白色,一些是塑料袋,一些明晃晃的反射着光。远处的灌丛里有三四个简易的窝棚,垫着色彩夸张的棉被。 坐在前排的罗青羊回过头来,她是蓝曦臣带过来的助理。她见聂明玦始终无言凝视着窗外,于是小声问道:“聂总?” 聂明玦微微蹙眉道:“这些是附近流浪汉的住处?” 罗青羊摇了摇头,目光与他一起投向窗外:“不是的,这些大部分是吸du者的住处。您也知道,这些人散烟的时候会产生幻觉,变得六亲不认,出于种种原因便跑到荒郊野外解决问题。您仔细看,草丛里那些发光的,就是一簇一簇堆积起来的针管。” 继续向前,荒野的绿色逐渐离它们远去,车辆驶进城镇。暮色降临,街灯一盏盏亮起,硕大的博彩广告的招牌被点亮,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视野之前。这里装修最豪华的建筑永远是赌场,在金三角的边陲,赌徒可以目空一切。 聂明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黑暗笼罩了城市,粉红色的霓虹灯照亮狭窄的街道,无数招牌赤裸的按摩店遍布街道两侧,猖獗地向过客提供廉价的服务。穿着清凉的风尘女坐在店门口小巧的红色沙发上,慢慢地分开大腿,再合上,再把左腿搭在右腿上。这个世界最低级的地方以沉默而欢愉的姿态愉快地接纳了他们。 他们到达招待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双方会晤时主事的是一个矮个子男人,面容精致,留着长发,在脑后简单扎成了一个低马尾。这个男人天生一张巧嘴,很会说话,接风宴上把气氛调节的热络。聂明玦下榻的地方环境还算不错,检查房间后他发现了一只监听器,没有发现摄像头。房间的木门上有一条很宽的缝,说不清是年久失修还是别有用心,聂明玦将外套挂在门后,忍受着东南亚高湿的气温,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他们驱车前往矿床。这里的他们只有聂明玦和蓝曦臣,金子勋昨夜酒足饭饱之后从街上领回来一个混血的姑娘。这片土地曾遭受殖民侵略,在饱经战火之后生下了许多血统驳杂的孩子,不好看的被本地人唾弃以至淘汰,好看的被留下来,将上一代遭受的苦难成功延续到下一代,成为赚钱吃饭的手段。这个幸运儿生怕错过这笔生意,回来的路上始终紧紧地揽着金子勋的手臂。二人努力翻云覆雨了一整夜辛苦极了,现在正抱团黏在一起补回昨夜的亏空。 他们要看的矿床位于帕敢场区。帕敢场区是著名的翡翠矿场,坐落密支那周围的郊区。缅甸的翡翠玉石矿床,按其地理位置与行政区划划分为八大场区,每个场区又在划分为许多小的厂口,在缅语中,厂口被称为“磨”或者“冒”。他们要去的磨开在帕敢寨的西边、乌龙河的西岸,名叫老帕敢磨,这里出产的翡翠原石色、种质均较好,有很大几率会在这里找到高档翡翠,因此场口所租用的开采地价较高,即便如此,仍有大批的人前来竞投。 穿过丛林,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高耸是矿山。很难想象这里从前是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赤红色的土地赤裸的暴露在太阳下,矿山阴坡有一个刚被炸开不久的矿坑,边缘微薄的绿色携裹着深红色的坑洞,像是人躯干上新鲜的伤口。山体垂直节理发育,如同豆腐那样被人为一块一块切得很整齐。聂明玦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干脆沉默地听蓝曦臣与前面副驾驶坐上那个小个子男人攀谈了一路。蓝曦臣家里也做着玉石生意,他手里大大小小经过了不少好东西,见识自然不俗,那个面容精致的男人明显也深谙此道,两个人聊的很是投机。 聂明玦听他们前脚聊完了玉石,后脚话头一转聊起了旅游。那个男人向他们推荐了几个当地著名的景点,又说起了怪谈与风土人情,连坐在他身边的罗青羊都忍不住探过头去听得津津有味,聊到美食的时候更是神采飞扬。聂明玦不得不说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男人身上,听他温文尔雅侃侃而谈。 这位负责接待他们的金先生一把声音干净舒服,说话说得恰到好处,又不令人生厌,这人很懂得把握分寸,而且见识不俗,点到即止体现了他的恭谦。如果把他单独拎出来放在大街上,就说这人是名校出身的大学生聂明玦也相信。这位金先生的气质实在是太好,太自然,看不出任何伪装的痕迹,单只仅凭外表很难想象这人在腥风血雨里来去自如了将近六年。 显然这位金先生应该没有向他们展示的那么亲和,聂明玦出神地想。他应该是那种笑里藏刀的类型,说话软绵绵的,人却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