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师生赌约

    山齐士潜水几天，今日终于浮出水面，曾经历伽兰的催眠教学后，我竟然暗暗高兴重见这个衰神。山齐士放下书本，出乎意料地向我们露出慈祥微笑，大家莫名奇妙下突然问道：“古语言体系课爽不爽？”

    几乎是全班同学一起石化，回想伽兰的几天课，简直就是在地狱里走过，我们对古语言的学识仍得靠自己看参考书学回来。山齐士分明知道伽兰的厉害才会幸灾乐祸，搞不好他是故意请假害我们。

    山齐士摸摸下巴，道：“不过老实说，我自己也不喜欢古语言，念起来很麻烦。呀，顺便说一句，要是你们能够当魔法师，在念咒时尽量把声音压低。”

    其中一名女学生问道：“可是魔法师吟唱咒语时很帅，我也找回……是因为这样才希望当法师。”

    山齐士冷笑道：“那你还是早点辍学好了，总之法师念咒时就应该压低声音，将来你们自己摸索原因。”

    有一名同学早不耐烦，问道：“老师，我们下学期的课程是什幺？”

    “下学期的课程主要围绕古语言、雷属性详解、与及光、暗二系元素的基础，现在打开课本的第八章。”

    课本第八章是雷系，山齐士傲然笑道：“雷系元素的特质是变化，其魔法包括了声和光，既拥有优良的攻击力，又能接通不同魔法阵，用途十分多元化。”

    山齐士这家伙本身就是雷属性。

    根据书本的记载，雷系魔法以雷击术为基础，可是教授却说雷系其实没有明确的核心法术，皆因此一系是以变化成主。不过雷系有一个特色，就是受到水系和风系法师的青睐，凭那仅次于火系的破坏力，常常被拿来做补助性的攻击法术。

    山齐士笑道：“雷系魔法无论在近战或远距离都有不俗效果，今次考第一名的贵族学生就是雷属性，可以预期在幼狮战会有一番作为。”

    平时沉静低调的佐明治竟然忍不住冷哼，上次考试气得哭的艾岚，更加是一脸怒容，有部分同学也是不满神色。山齐士说的第一名是黑当?珍佛明，他一点没理会我们，笑道：“雷系魔法以雷击术为核心，但亦有很多别的闻名法术，例如照明弹、传音术、麻痹咒等等。雷系与水系、风系相生，跟地系相克，你们要指细记住此属性的法则，否则下次考试又会再惨败于贵族班手下。”

    想不到艾岚居然开口道：“我不认为贵族特别厉害。”

    显然山齐士没想到一向乖乖的艾岚，今次会忍不住出言顶撞，他皱一皱眉之际，佐明治亦开口说：“说得好，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山齐士面色一沉，但我们全体亦狠盯着他，面对群众压力他没有发怒，只是摇头道：“什幺叫将相本无种？面对现实吧，贵族子弟家里有各系资深法师授业，有累世传承的秘术，用的尽是顶级道具。这些都不提了，他们一、两岁开始学艺，入学以前已经懂得施法，来上课只是依法规定。你们家穷的还要帮忙种葡萄，相差了十几年学习时间，我也很好奇要如何追上去？”

    顶，种葡萄那一句分明在说我！

    原本怒气上涌的心，就像被一盘冷水淋下来，今次山齐士并非如平时般嘲弄我们，而是将铁一样的事实告诉我们。他并没有说错，贵族学生家里有丰富资源培育，未满周岁已经接受教育，我们现在还没成功的施法，他们可能在几年前就办到，即使我付出双倍努力，但要在几年内追上程度根本不可能。

    要在幼狮战里战胜他们，绝对比想像中困难。

    班中九成半的学生都垂头丧气，只有几个家中稍微有钱的仍然愤愤不平，我叹口气道：“凡事尽力而为，但求无愧于心，我们是否及不上他们，将来自然有分晓。”

    山齐士冷然一笑，道：“现在说什幺都是空口白话，你们班内应该有人参加幼狮战，不如我们来个豪赌如何？”

    大伙儿你眼望我眼，试问那个少青不心高气傲，自然踊跃参加幼狮战，但谁都不敢说出话来，麦兜道：“学生跟老师打赌？不好吧。”

    山齐士不失烂人本色，跷起脚挑衅道：“哈，都说你们没用，还是回乡下耕田的耕田，酿酒的酿酒好了。”

    大半学生的眼神都显示想赌斗，我更加想出去打他一顿，其中一名男同学道：“你想赌什幺？”

    山齐士说：“贵族班的剑术系、魔法系、枪棒系几乎七成都参战，我们就赌一赌平民班和贵族班，那一方打入的圈数最高，如何？”

    佐明治问道：“二年级和三年级算不算数？”

    这小子果真机警，二年级有达美伦、艾法顿等强手，三年级有哈傲奇这只妖怪，其他学长也不好惹，而平民班二年里最似样的只有一个云贺恩。三年级更加惨不忍睹，阿德学长泡妞就可以，打幼狮战的话就……

    据我们收到的情报，在幼狮战中哈傲奇几乎无敌，要是包括三年级在内，这一场赌博必败无疑。

    山齐士笑道：“平民班都有三年级，还是你们的信心如此不济？”

    平民班中大部分学生，都不像我和佐明治掌握那幺多情报，有一半都嚷着要赌。艾岚和佐明治面色难看，赌是输定的了，不赌又咽不下这口乌气。山齐士不愧是魔剑手，他清楚我们的心态和状况，其中一名女同学问道：“那幺赌注是什幺？

    ”

    艾岚猛向我们望过来示意别中计，可是这刻群情汹涌，想阻止也阻不来。

    山齐士大乐道：“哈哈哈哈……我就豪爽一点，要是你们赢，下学年的午餐全部由我包起，但要是我赢了，你们这班要负责清洗全校的厕所一年。”

    天啊！！

    那不是跟教授年轻时代一样？！

    年轻就是衰冲动，不知那个没长眼的叫了一声好，大伙儿竟然笨得跟山齐士答应赌约。这一下真的完蛋了！佐明治面如死灰，我也将眉头皱到极限，山齐士忍不住露出邪恶笑容，看来教授的夜来香真的有用了。

    下课以后，艾岚、佐明治、我、麦兜和班中十多名同班同学，集中在饭堂商讨那个赌约，艾岚生气说：“你们怎可答应山齐士？这场赌博不可能赢的！”

    麦兜说：“你还好说，是谁第一个顶撞山齐士？”

    其中一名同学问道：“我校共有几个厕所？”

    艾岚道：“我们学校有十六个厕所，就算全班流轮当值，每人隔日就要洗一次，我不要啊！”

    佐明治喝了一口果汁，才淡淡道：“我们先分析一下，哈傲奇是四位种籽高手之一，要打败他大概要碰到其他种籽高手才成，恐怕最少也要到八强，平民班有哪个学生可以撑到八强吗？”

    “当然没有。”

    大门方向传来声音，竟然看见阿德学长，还有四名三年级的同学，阿德拍拍我肩膊，道：“你们太鲁莽了，山齐士狡猾如狐，凶狠如狼，卑鄙如狗，样衰如猪，怎幺可以跟他赌斗，最近十年平民学生最勉强只到十六强，你们全没机会的。”

    麦兜点首说：“我很喜欢你的比喻。”

    我好奇问道：“八强种籽高手有谁？”

    阿德坐下道：“上届冠军哈傲奇?奥古斯都，亚军古狄?拉德尔，尚有季军的‘真红祭司’柏烈，殿军的兽人族五皇子亨达夫，其他四名亦是上届高手。除了亨达夫今次超过廿一岁，其他会直接入围决赛三十二强，但正如佐明治所说，最少要打两场才有机会碰面。”

    艾岚等面无血色，这些种籽高手不是祭司就是皇子，相比之下我们连杂鱼也称不上。我们的目标只是进入决赛，但现在想清楚，这个目标亦不容易，要超越哈傲奇更加是神话。

    阿德失笑说：“说起来恰巧至极，头三名种籽高手今年仍没过年龄限制，他们仍有资格参加幼狮战，所以我早放弃了。”

    佐明治倒是冷静，说：“即是无论如何，下一年我们都要洗厕所？”

    阿德跟爱玲点了一客午餐，说：“就算平民班学生可以杀入八强，也要保佑哈傲奇打输，但这个情况的机会率接近零。”

    麦兜抱头说：“我不想洗一年厕所，平民学生有那个较具胜算的？”

    阿德长叹一声，其他几个学长也陪着摇头，就连佐明治也数不出一个人，云贺恩是二年级较优秀的学生，但是他自己亦以三十二强为目标。

    我们一班同学都在若恼，艾岚说：“我宁死不要洗厕所，安格斯，你今晚就带我去后山。”

    其他人不明白艾岚说什幺，只有佐明治点头说：“要是输了也没法，但现在我们要加倍努力，希望真有奇迹出现吧。”

    “奇迹？哈哈哈哈哈……”一把陌生的声音响起，两名学生从另一桌过来，他们一男一女，穿的虽然也是校服，但颜色跟我们的有分别。那男的腰后插着两截磨沙精钢矛，女的提着一枝粉蓝色镶翠玉魔法杖，凭这两件武器就知道他们是贵族学生。

    那男生冷笑道：“身为低等寄生虫，居然妄想跟哈傲奇大人相比？说出去不怕笑坏人家肚皮？”

    那女生用手帕掩着鼻子说道：“这种地方都叫食堂？这些是什幺东西？狗粮吗？”

    她所说的狗粮，正好是麦兜面前的蕃茄蛋饭，几名同学已经按耐不住，反而阿德见惯这类场面，站起来道：“你们是二年级？这里不是贵族学生该来的地方，请你们离开。”

    男生说：“这儿概臭且狭，要不是艾法顿大人吩咐，她们几个献身我也不愿来。”

    以艾岚为首的女生勃然大怒，我亦狠拍桌子霍然而起，说：“有种再说多次！”

    那女生闪过讶然，在那男生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向我上下打量说：“你就是哈傲奇大人剑下捡回狗命的偷帽贼！”

    奇怪，这一刻怒火不增反减，感觉告诉我吸精蜘蛛出现蠢动，我沉声说：“好话，本人是葛罗士莱入门弟子安格斯，你们是哪来的萝白豆腐？来这里干什幺？”

    葛罗士莱毕竟是三贤者之一，那男生收敛了气焰，道：“我们是艾法顿大人的助手－毕特和菲拉，同时亦是皇园餐厅的少东，今次来是告诉你们，这儿到学期结束就要关门。”

    爱玲讶然道：“你胡说什幺？我跟学校签了合约，还有四年的经营权！”

    菲拉仍然掩着鼻子，说：“管你这幺多，艾法顿大人的意思，下学年开始这里会改建成学生会的康乐室，你走之前记得将这儿洗干净。”

    麦兜惊讶说：“我们只有一个饭堂，那以后要吃什幺？”

    毕特道：“这是你们的问题，总之艾法顿大人已下命令，不滚蛋有你好看。”

    爱玲血色尽退，她只是一名普通市民，自然不敢开罪皇

    室人员。可是爱玲付了租金跟学校签约，这儿的装修亦花费不少，一旦结束将血本无归。

    一直没出声的佐明治说：“学生会？你们确定下年一定是艾法顿当主席？”

    菲拉望向佐明治，眼中露出‘惊艳’神色，佐明治本身长得俊气，而且气质不差贵族多少。菲拉再难说出不客气话，毕特看在眼里浮现嫉妒，道：“你的脑袋没问题吧！哈傲奇大人毕业以后，这个学院就轮到艾法顿大人称王，这是谁都晓得的事啊。”

    佐明治说：“那幺我们走着瞧着，看看是谁滚蛋。”

    毕特冷哼，道：“语无伦次，总之学期结束这里就要闭门大吉，菲拉走吧，留久一点我们也会变得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