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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简皙眼睛发亮,“你们回来啦。”抱着萌萌的贺正安,身形一僵,暂未回头。陶星来最爱凑热闹,发个烧也能身残志坚,他像小火车似的跑过去,“亲家好!我叫陶星来!今年二十四!我想跟你握个手。我天,你比老简长得还要帅呢。”简皙哭笑不得,这个弟弟,可能是高烧上身,有点热情过头了。而身后的贺燃,不情不愿的,别别扭扭地发了一个最小音——“爸。”由于声音太小,陶星来大喇叭,“姐夫你在说什么呀?”贺燃的舌尖,抵着门牙,来回涮了好几遍,想把陶星来的脑袋给拧下来。全场安静,都在等他。贺燃的情绪在忐忑和装逼之间起承转合,最后臣服于后者,平平静静道——“哦,我刚在说,粑粑。萌萌是不是拉粑粑了?”简皙差点吐血,心想,老公,你真的很棒棒哦。而一直背对贺燃的贺正安,可能也是魔鬼附身,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嗯。”妙啊。第59章光身子打架气氛有一点尬尬的。简晳对着陶星来,眼色一使,他立刻会意,手扶着脑门儿,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姐夫你给摸摸,是不是可以煮鸡蛋?”贺燃用手背敷衍一试,嗯了声,“炸油条也够了。”有了别的话题,好歹把这一幕给搪塞过去。贺正安的私人医生装备齐全,连吊瓶架都带上了。陶星来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脆弱脸。“医生您贵姓?”“免贵姓王。”陶星来一听,“王子殿下,你扎针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我有点怕疼。”医生乐得眼角纹都往上飞了,“放心,我技术不错的。”“一看您就是拿过奖学金的。”陶星来说:“跟我姐一样。对了,您吃草莓吗?我这儿还有一盆呢,可别跟我客气。我喜欢和好学生交朋友。”这医生可能一辈子也没碰见过打个针,戏还这么多的人。可见陶星来是真的害怕打针。抹碘伏的那一刻,他已经直哆嗦,“轻一点,轻一点,疼疼疼!”医生戴着大口罩,“我还没打呢。”陶星来别过头一看,“是吗?”那针,就在这一瞬间被推进皮rou里。陶星来一声暴吼,“握草,我要上天了!”站在门口的贺燃,适时地捂住了耳朵,保护耳膜。影帝的戏份太多,好不容易缓过劲,陶星来低眼看向贺燃,“姐夫,你杵这儿干吗啊?”贺燃的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逃避,他不自然地说:“我帮你看吊瓶。”“那不用,我生病从来不睡觉,最喜欢数着点滴玩儿。”贺燃咳咳两声,“你这爱好真特殊。”“可不是,谁还没个小爱好呢。”陶星来冲他挤眉弄眼,“姐夫,你红烧猪蹄做的那么好吃,没点儿对腿的爱好,可达不到那样的水平哦。”贺燃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你姐的腿是很好看。”陶星来切了声,“你都不跟我贫嘴了,没劲。别守着我了,去我姐那吧。”贺燃用鞋底蹭地板,磨来磨去,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陶星来摇摇头,“熟男的心思真是太难猜。”贺正安抱着萌萌,和简晳聊着天,倒是有说有笑,气氛和谐。贺燃一出现,画面暂停了一下。贺正安低头看萌萌,演了个视而不见,“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简晳忙说:“谢谢您费心。”“你机灵,知道向我求助。”贺正安把萌萌还给简晳,“人啊,在困境的时候,总要有人拉一把。”最后这句意有所指,话里有话。贺燃绷着脸,站在门口也不动作。简晳接过萌萌,“那我送送您吧。”“不用,你把孩子带好,我自己开车。”贺正安提步,向门口走。贺燃退避三舍,飞快让到一边,眼神乱飞,盯着墙上的壁画,像在欣赏什么世界名作似的。简晳见机行事,走过来把贺燃往外一推,大声说:“那让他开车,送您。”贺燃头皮发麻,对简晳无声怒目。自动过滤,简晳推他,“快去啊。”贺正安停住,没回头,也没吭声,几秒之后,留了个沉默背影,往电梯处走。这是默认的意思。贺燃进退两难,犹豫和混乱抓心挠肺,简晳一声低斥,“贺燃!”似乎只要一个推动,那藏于本心的决定,便猝不及防地冒出了头,促使贺燃迈开脚步,紧跟而上。电梯楼层未到,两父子默声并排而站。贺正安的脸比方才更加严肃,下一秒就要崩断似的。贺燃心想,多大岁数了,至于吗。两人先后进入电梯,一个站左边角落,一个在右边角落,有多远隔多远。贺燃双手插袋,咳了声,主动向前,按了一楼。距离靠近了些,便闻到贺正安身上的药味。到底上了年纪,身子骨不似年轻,早年也是白手起家,根苗到了老年,一个个发了芽,小病小痛不断,常年用药养着。贺燃有印象,贺正安痛风时的脆弱模样历历在目,到如今,也有近二十年了。想到这,他抵着牙槽添了一圈,咽了咽喉咙,心思攒动。走出电梯,贺正安的脚步明显慢下来,贺燃经过去,丢下一句,“等着,我去开车。”贺正安没应,站在原地,听了他的话。贺燃一路小跑,从停车坪把车给开了出来,他坐在车里,滑下车窗,按了一下喇叭。贺正安轻飘飘地瞄了眼,假装没听见,又转过了身。“嗬!小老头还挺摆架子啊。”贺燃抬高下巴,也不恼,耐着心地又按了两声。这回,贺正安才满意地朝车走来。绵绸垂料的衣裳写意风流,高傲了几十年的老脸,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贺燃极淡地嗤笑,“说老子本性难移,你个老家伙不也一样。”他眉峰一挑,把车窗关闭,顺便锁了车门。贺正安绕到副驾,手放在车把上,拉了两下,没反应。